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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走过来几步,他突然止住了步伐,刚才人群多他没注意看,走近了才发觉沈夏时侧边上站了个很不好惹的男人,对方冷冰的扫他一眼,安博贺双腿都有些发抖。
  那男人抬手,慢条斯理拉开了脖子上的领带,然后再解开两颗纽扣,将一根棒球棍杵在地上,也不说话,就这么盯着你。
  安博贺毫不怀疑,如果他敢对沈夏时怎么样,这个男人的棍子指定往他脑瓜上开瓢。
  一时间,他的气焰低了下去,但是压低的声音还是遮不住阴霾,瞪着沈夏时:“你又想干什么!?”
  “瞧你说的,我当然是来参加你们庆典的呀。”沈夏时微笑,把沈润秋的遗照端端正正摆在安博贺和慕柔的结婚照旁边,新欢旧爱都在,突然一个黑白遗照搁那儿,看着就觉得瘆人。
  慕柔委屈的依偎过来,安博贺心疼,拍拍她的手背以示安慰,再转头瞪向沈夏时,但碍于沐则在,又不敢对她怎么样:“你简直放肆!赶紧把你妈遗照带走!!”
  沈夏时不理会,端过桌上一杯红酒,在杯上敲了两下,清脆的声音响起,众人都看向她。
  只见她遥遥举杯,隔空与沈润秋的遗像相敬,嗓音沉定:“各位,想必大家都知道安先生和慕太太是一对恩爱夫妻,结婚十五载还情深意切,真是可歌可泣,我都快被他们的爱情故事感动哭了。但你们肯定不知道,安博贺当年是如何抛妻弃子的,也不知道慕柔是如何勾引有妇之夫上位的。”
  一石激起千层浪,不少人捂住惊讶。
  的确,安博贺和慕柔这段夫妻关系怎么来的,他们遮掩得干干净净,俩人在上流社会游刃有余,结交的都是一群有身份有地位的人。
  富豪名流们大抵都看不起这样的丑事,一时间看二人的目光都透着几分审视,甚至有人已经放下香槟,环抱双手冷笑着看待这场笑话。
  沈夏时走向沈润秋遗像:“这杯酒,我要敬我的母亲,敬她识人不清嫁给安博贺,敬她扶持他走上政途后,安博贺回头就给她戴了顶绿帽子,逼得她跳楼自杀!”
  唏嘘感叹的声音彼此起伏,无数眼刀锐利落在安博贺和慕柔身上,像绝处的利刃,刺得人头皮发麻,无处可避。
  安博贺被气得胸口闷痛,不住的喘气:“你住嘴!”
  “这第二杯酒。”沈夏时优雅走向安博贺,勾唇淡笑:“敬我的父亲。”
  多少年了,这是她第一次说父亲这个词语,可眼神却那般讽刺和厌恶,仇恨再怎么深,沈夏时总归也是他的女儿,这个时候,安博贺的心里还是有几分愧疚的,也因为她突然改变的称呼,一时间都怔住了。
  然而下一刻,沈夏时突然把红酒泼在他脸上,声音冷得如二月寒霜,刺骨冻人:“敬你贪财好色,懦弱无能!敬你眼盲心盲,蠢笨无知!敬你无情无义,枉为人父!”
  她的每个字都很重,像千斤巨石,像海上风浪,咬着牙,一字一句从牙齿缝里蹦出来,让沈夏时的眼眶发了红,嗓音止不住的抖,但却铿锵有力,像上了膛的枪一样后劲十足。
  沈夏时这模样看得沐则心里针刺的痛,他烦躁的从包里掏出一根烟咬在嘴里,侧头快速点燃,抽得又急又快。
  而安博贺,他被沈夏时吼得后退一步,甚至身体都有些站不稳了,他想让她住口,想提起手狠狠甩过去一个巴掌,或者像小时候那样把她关进小黑屋几天不给饭吃。
  但是突然的,他浑身像被卸下了力气,竟然毫无反击之力。
  沈夏时喘了两口气。
  侧头,眼睛对上慕柔的目光,后者被她看得浑身发毛,往后缩了两步,企图躲在安博贺身后。
  呵。
  沈夏时心里冷嗤,嘴角却慢慢抿起,这笑的杀伤力忒大,慕柔有种即将被凌迟处死的感觉。
  果然,沈夏时利索的抓住了她的头发,下足了狠力的拉过来,疼得慕柔整张头皮都纠在了一起,发狂的尖叫和痛哭让周围的人也看得皱眉,谁能想到,好好的一个小姑娘,发起脾气来戾气会这么重。
  不过见识过接下来这一幕后,想必众人以后遇上沈夏时都会退避三舍。
  她拽着慕柔的头发,像拖个破布似的将她拉扯到沈润秋的遗像面前,摁住她的脑袋将她的脸怼在那黑白相框面前。
  慕柔尖叫着想要后退,可只要挣扎一下,沈夏时那穿着高跟鞋的脚就发狠的踹在她小腿上,疼痛让她无法站直身体,只能被迫往前躬着腰,这么一来,她就离沈润秋的脸越来越近了。
  身体上的疼可以忍,那么精神上的恐惧呢?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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