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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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仆三人直到夜半方才回到营房,凤台正自焦急,见他三人回去,看他三人身上并无血迹,也无打斗痕迹,方才放下一半的心,再三问道:“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到哪里去做了什么?”
  凤楼道:“城中转了一转,没承想迷了路。”洗漱完毕,躺倒睡了。
  凤台道:“罢罢罢,不说便罢。”转眼看见他挂在床头上的长刀,悄悄抽出来一看,上面还有未拭净的血迹,吓得一屁股坐倒,“咱们与他起争执,酒馆里的人都看见了,到时查到你身上,可怎么是好?”
  凤楼嫌他啰唣,不耐烦道:“咱们几个人骑马离开酒馆,他们不也看到了么。”
  凤台想想总是不放心,眼泪便即落了下来:“五弟,你若因为我的事情有个三长两短,我便是死了也不安心,便是死了,也没脸去见老太太!”因生母早逝,两兄弟都与老太太亲厚,一提起老太太,凤台悲从心来,坐在凤楼床上,一口一个老太太长哭不止。
  忽然间,老吴的孙子伸手拽了拽凤楼的衣袖:“五爷,你怎么在发呆?”
  凤楼的目光从老太太原先居住的那一块屋宇四角形如飞鸟展翅的飞檐翘角收回,怔怔道:“突然想起了老太太和从前的那些事情而已。”
  老吴问道:“五爷身边还有跟着伺候的人么?鸡鸣与水生如今去了哪里?”
  鸡鸣与水生跟着他在贵州那半年出生入死,受过伤,也把他从死人堆里拉出来过。主仆三人凶险历尽,终于助凤台夺回饷银后,凤台的上司——那位总兵大人对凤楼颇为赏识,欲要留他在军中效力,凤楼婉辞,却将鸡鸣水生二人举荐给他。二人如今各做了个百总,虽手底下不过才统领着十来号人,但好歹算是秩正七品的武官,将来总有混出头的机会,总比做一辈子的奴才要强,也不枉他两个跟着他出生入死一番。
  凤楼剿匪时将生死大事视作等闲,饷银追回后,他却要回走,不愿留下效力,那位总兵大人见他粪土王侯,将天下的荣华富贵都不放在心上,内心有几分敬佩,也有几分惜才,三番五次地试图挽留他,叫他留下做帐下参将,凤楼执意离去,问起缘故,他只道:“江湖上尚有一桩恩怨未了,一日不了结,一日心不能安。”
  凤楼从贵州脱身,将凤台一路送到京城,待京城的后续事了,复又将他一路送到桐城去。到了桐城后,放才知道自己早已没了家,于是心中恨意更盛,将账一并算到了月唤的头上,在桐城连一天都不愿耽搁,不等凤台安顿好,便携刀往嘉兴方向而来。
  老吴孙子问道:“五爷,你去了贵州那么久,可有和人家打过架?那边的人是什么样的?”
  凤楼道:“打过很多,吃了很多苦,受了很多伤,有两次差点做了刀下鬼,后来又活了下来。遇到的人有好有坏,下回得了空再和你细说。”与老吴说了一声我走了,便即扬长而去。
  这一天,月唤娘过生日,阿娘离家太久,想儿子孙子了,想趁机回一趟家,正好也叫大宝二宝回去给寿星外祖母磕头。给月唤娘祝寿是假,实则抱着个显摆夸耀的心思。月唤却不让,心里不愿和小灯镇的家人扯上关系。阿娘将她好一通数落,说她面狠心冷,说她无情无义,唠叨了一通,趁她去了前头铺子时,叫辣疙瘩飞快跑去雇了轿子来,带上奶娘和四春,三个人抱着大宝二宝偷偷跑到小灯镇去了。
  到了地方,才从轿子上下来,左右看看地面,嫌弃道:“地上都鸡屎,也不晓得铲掉,把我的新鞋子都踩脏了,脏死人。”
  月唤娘因为过的是整十生日,所以小小的操办了一下,就请了两桌人,都是自家亲戚,院子小,大人小孩挤得满院都是,看着倒也热闹非常。
  大嫂二嫂以及一院子的人见阿娘带着两个穿戴打扮一模一样的毛毛头来,稀奇死了,纷纷围上来问东问西,阿娘非常之矜持,不怎么愿意说话,就淡淡说:“这是我们妹妹家的毛毛头,龙凤胎,大宝和二宝。”
  霜降问道:“这两个毛毛头姓什么呢?”
  二嫂笑道:“这还用问?算算日子不就晓得了么,除了温,还会是谁?”
  阿娘恼道:“不许胡说八道,咱们是钟大宝和钟二宝!”
  作者有话要说:  凤楼剿匪打打杀杀估计没人爱看,故略去,回忆回忆差不多就得了,说不定等完结后会加进来,作为补充,目前就这样。明天杀月唤。然后大结局~~~
  断更休息,感觉轻松又自在,不过有个小伙伴说得对,这玩意儿会上瘾,晚上回家,要先激励自己五百遍,才能忍住不去打开欢乐斗地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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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39章 339
  小满也抱着孩子同自家男人站在院中和亲戚们说闲话, 眼梢往阿娘这边瞥了半天, 终于还是忍不住,就上前来摸了摸大宝身上的衣衫:“阿娘, 今天来做客,怎么就穿着棉布衣裳来?大娘过寿的喜日子,就算绸缎的衣裳没有, 好歹也穿件喜庆点, 光鲜点的。”拍拍自己儿子的屁股,“正好他有几件褪下来不要的衣裳,下回我拿来给你, 拿去给你们两个毛毛头穿。”
  阿娘暗暗懊恼。来时恐怕被月唤察觉,连新衣裳都没来得及换,火烧屁股似的偷跑了来,思虑不周, 唉。当下默不作声地把大宝颈子里的银项圈拉到衣领之外,明晃晃的露在外头,又喊“奶娘, 奶娘——”
  奶娘要喂两个毛头的奶,一天到晚肚饿, 等不及入席,叫月唤娘去灶房里给盛了一碗桂花赤豆汤, 正抱着二宝蹲在灶台前唏哩呼噜地喝,听见阿娘唤,忙跑过来, 上嘴唇上还粘着两粒赤豆壳。小满抬眼一瞧,差点笑了出来,其人黑如土,粗如柱,不知道是哪里请来的宝贝。真正的有钱人家,会请这样的奶娘?可笑阿娘还指望她来撑门面。
  阿娘把奶娘喊到旁边站着,方才说道:“啊哟,绫罗绸缎的衣裳我们家有一堆,穿都穿不完,今天走亲戚,怕在一堆乡下小毛头里太扎眼,故意不穿的。”老眼望小满母子身上睃了一睃,忽然又道,“小人儿家皮肉嫩,就是要给他穿棉布衣裳,吸汗,透气又软和。你看你家儿子,倒是一身绸缎,下巴那里是什么,可是叫衣领上的金线给磨破皮了?”
  小满一看,真是,赶紧找霜降要来一块旧棉布帕子给垫在下巴上,心里老大不自在,仍然不相信月唤比自家过得好,心道奶娘四春之流,也不过怕人家笑话自己落魄,强为自己脸上贴金罢了。
  说话时,那边大嫂二嫂招呼客人入席了,原本家人都是不上桌的,但阿娘如今是客,也送了礼来,就被招呼坐了上座,和奶娘一人抱着一个毛头。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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