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2祖母去世(3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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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家当舅舅的都是送金银珠宝古玩字画,小七倒好,送确实送了画,可怎么看着都不是让人满意的。
  小七昂着头,脸上别提多得意了,“东西我给姐夫看过了,姐夫称赞我有天赋呢,文贵收起来了,等着,我这就让文贵拿过来……”凳子还没坐热呢,小七踩下地跑了出去,凳子旁边两只狗跟在后边摇头摆尾,丁丁走到门边,转身望了眼沈月浅,迟疑了会,乖乖退了回来,低头舔了舔沈月浅鞋面,乖乖趴了下去。
  周氏高兴,“它还真是听得懂话的,今早出门地时候我还和小七说这次过来就将丁丁留下来了。”丁丁是文博武送给沈月浅的,周氏不会不明白这个,丁丁通人性,平时三个孩子身边没人的话,它还能帮忙看着,“昨晚,小七前前后后给它洗了大半个时辰的澡,春天了,狗身上掉毛,担心你不适应。”
  丁丁好似知道说它似的,仰着头,翘了翘尾巴,沈月浅目光一柔,丁丁为她咬伤人的事情她还记得呢,弯腰抱起它,顺着它洁白的毛,“哪会闻不惯,丁丁好看,以后可要帮我看着荔枝苹果和小葡萄哦。”
  丁丁旺旺叫了两声,小七已经领着人将他的画抬进来了,沈月浅脸上地笑有一瞬的僵硬,之前认为小七画得不好不生动是她想错了,小七画画的水平比之前大有长进,算得上栩栩如生了,如果,画的不是她儿子的话。
  小七指着其中一幅,面露得意,“姐姐看得出这是什么吧?”红通通的一串串,为了逼真,一两个露出白色的果仁,沈月浅抽了抽嘴角,“荔枝?”
  小七面上一喜,冲着周氏拍了拍胸脯,再看两外两张,红色苹果,紫色的葡萄,左下角还刻着印章,“姐姐,之前说我画的不好,今日三幅图,一看就知道是三个侄子了吧,我是不是很厉害?”坐在凳子上,随手抓起桌上盘子里的糕点,慢条斯理道,“还是姐姐有法子,给三个侄子取水果的名字,夫子说依着我现在的水平,画人的话,神色把握不准,如此一来,姐姐倒是帮我的忙了。”吃完一块枣泥糕,小七拍了拍手,侧目盯着沈月浅,“姐姐,我觉得比起水果,我画另外的更厉害,你要是再给我生侄子的话,不如就叫筷子吧,或者盘子也行,不用上色,更省事……”
  这下,不仅仅是沈月浅,周氏在旁边都止不住抽嘴角了,“你当侄子是什么?还为着你省事不成?”本想好好和小七说名字的事不能胡来,想着荔枝三个人的名字以水果来的,小七没完没了的问起来,她也找不着话反对,只得大声训斥他。
  小七心里委屈,沈月浅视线落在画上,抬着画得玲珑玲霜脸上的笑也是僵硬的,随即,沈月浅就释然了,或许,在小七看来,是真心要给三个孩子送上一份不一样的礼物吧,抬手吩咐玲珑,“将画收起来,过些日子我们搬新家的时候搬过去挂在墙上。”
  小七心里高兴,半个多月的时间没有白忙活,周氏无奈,“你就使劲惯着他,等荔枝长大了看着画,有埋怨你的时候。”哪有小孩子希望别人拿自己名字打趣的,周氏不赞同沈月浅的做法。
  玲珑和玲霜抬着画出去了,小七将桌上的糕点吃了七七八八,听门口的人说周家人来了,周氏面露愉悦,“今日你外祖母说来看你,估计是她到了。”
  沈月浅和周氏迎出去,不是高氏余氏一帮人又是谁?小高氏为着沈月浅,脸上笑开了花,趁着人多,不注意,凑到沈月浅耳朵边,意味不明道,“瞧着你现在的模样,侄女婿是不是心都软了,啧啧,过了今日,有你累的时候。”
  沈月浅被小高氏一番话闹了大红脸,偏生还反驳不得,只好移到高氏跟前,和高氏说话了,高氏年纪和文太夫人差不多,文太夫人如果不是中毒影响了身子,如今估计好好的。
  屋子里闹哄哄的,三个孩子也不安分起来,随即,客人越来越多,沈月浅将孩子给周氏照看,跟着宁氏接待客人去了,这还是沈月浅第一次见这么多人,成亲那日,应酬的事文博武,孩子洗三,有宁氏和周淳玉顾着,而今日,来的人大多是沈月浅不认识的,宁氏娘家的姐妹都来了,里里外外的亲戚称呼,沈月浅头晕脑胀,和旁边的周淳玉对视一眼,两人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不可置信。
  文太夫人那边的亲戚没落了,可能因着之前的事情,没有人上门,尽管如此,女客这边做了六十桌上下,人多手杂,沈月浅叮嘱奶娘顾好了孩子,将军府不如表面太平,给武定将军府去了帖子,对方送了礼过来,没有见着人影,莫名的,沈月浅想起了杜鹃,心中一阵叹息,杜老太将军利用杜鹃给自己打掩护,从小,杜鹃受到的宠爱多,事情闹开后,杜鹃日子怕是最不好受的一个了,看着自己长大了,到头来不是自己亲人。
  不过很快,沈月浅就没有心思想太多了,原因是,谢家和廖家的人来了,谢夫人瓜子脸,柳叶眉,打扮隆重,举手投足间尽是大户人家主母风范,当然,也就第一感觉,细看就能看出谢夫人不过是模仿京中大户人家主母的动作罢了,想到谢小姐的性子,沈月浅有些明白了。反观廖夫人,明显和谢夫人不同的性子,安安静静的,一句话也不多说,走路眼观鼻鼻观心,不到处张望打量,沈月浅让菊花领着两人去待客的院子。
  她身边的人只会让两人心盛戒备,菊花没有在外边漏过脸,谢夫人性子大大咧咧,只怕不会在意小丫鬟,沈月浅希望她们能说点什么,两府暗地有联系,沈月浅毫不质疑,总要让两人露出马脚来,之后的事情才好做。
  然而,一整天下来,廖夫人和谢夫人都没有多说什么,沈月浅累得不轻,傍晚十分送走了客人,她就软在床上不想动弹了,文博武在前边陪太子还没有回来,沈月浅听着听着闭着眼睡了过去,梦境中,有人迷迷糊糊念着她名字,好似在很遥远的地方,带着浓浓的思念,突然,沈月浅就睁开了眼,屋子里亮着灯,玲珑坐在椅子上,手里翻着今早她看的书,“菊花呢?”
  玲珑转身,指了指渐渐黑下的天色,“菊花见着您睡着了,就和奴婢说了,廖夫人喝谢夫人该是平时没有往来的,菊花说,谢夫人不太看得上廖家……”
  沈月浅撑起身子,喝谢夫人说两句话就知道她是个什么性子的,不管现在还是以后,谢家一直比廖家官职高,不怪谢夫人看不上廖家,“大爷呢?”
  “在书房和太子商量事情呢,可要伺候您洗漱了?”沈月浅回屋后倒在床上就没了动静,玲珑也只是脱了她得鞋,给她盖上被子而已,可想而知,休息了一个月,猛地累了一天,身子确实承受不住,玲珑收了书,去外边打水,沈月浅揉了揉脑袋,的确是累着了,猛到什么她夜忘记了。
  奶娘抱着三个孩子进屋,今日客人多,三个孩子被闹得睡不着,也是刚刚睡过去了,“老奴们在门口守着,大少夫人有吩咐的话叫一声就是了。”这边是沈月浅和文博武的卧室,奶娘不敢随便进进出出,沈月浅颔首,双腿胳膊,浑身上下都疼。
  洗漱出来,沈月浅无力的躺在床上,有一搭没一搭的和玲珑说话,“过些日子就要搬家了,你帮着将雅筑院的东西清点出来。”沈月浅的嫁妆多,有单独的库房,倒也不麻烦,不管什么时候搬,坐好准备总是好的。
  迷迷糊糊又睡了过去,随即,听到外面传来嘻嘻索索的脚步声,屋子里的孩子嚎啕大哭,沈月浅猛地惊醒过来,玲珑挑开帘子走了进来,“大少夫人,太夫人身子骨不行了,大爷过去了,让您快些过去。”
  沈月浅一惊,快速从床上翻了起来,早上一起吃饭的时候感觉文太夫人身子骨还好着,朝外叫了声奶娘,三位奶娘鱼贯而入,“裹好孩子,一起去太夫人院子。”边说话,边由着玲珑和玲霜服侍她穿衣衫,随意挽了个发髻就走了出去。
  太夫人院子灯火通明,仆人跪了一院子,没有听到哭声,沈月浅凝重的脸上一缓,走近门,屋子里跪着一片人,文战嵩和文博武跪在最前边,二房三房的文战昭文战责随后,她一进门,拉着文博武手的文太夫人就望了过来,笑嘻嘻的看着她,喘气道,“晨曦来了?过来让祖母好好看看……”沈月浅从奶娘手里抱过荔枝,越过宁氏裴氏上前,跪在床前的小凳子上,眼眶湿润,“祖母,晨曦来了……”
  “祖母糊涂,对不起你和博武,索性,因果报应,奎家没了,你好好和博武过日子,你是个听话的孩子……”文太夫人伸出手,轻轻的放在熟睡的荔枝脸上,“孩子像博武小时候,长大了,一定是个好孩子……”
  沈月浅眼角落下两行清泪,张了张嘴,哑声道,“晨曦不怪祖母,您别担心,晨曦会和夫君好好过日子的。”文太夫人记起了所有事情,是不是意味着是回光返照了?风烛残年的老人,临死了心心念念的是她和文博武,沈月浅紧咬着唇,才不让嘴中的呜咽成声。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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