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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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像是过了很久,却又仅仅只是一瞬,烟火还未停,炸裂在天际,隆隆地遮掉了周遭的喧闹。
  小黄的下巴抵在旸谷的肩膀上,绷紧的肌肉硌得她有些疼。旸谷身上的味道很好闻,混着檀木与佛手的熏香,有些甜,很清冽。
  一袭晚风吹过,丝丝寒意叫小黄清醒过来,她试着挣了一下。
  没挣开。旸谷甚至,将她圈得更紧了些。
  “有……有人看呢。”小黄局促道。
  “嗯。”
  “什么叫‘嗯'呐,你倒是松啊……”
  然后旸谷就松开了手,往后退一步,偏了脸不去看小黄。
  但小黄还是捕捉到他眼底一闪而过的不安和他暴丨露在她眼前,怎样遮掩也无济于事的泛红的耳朵。
  烟火渐歇,原本驻足观看的路人走动起来,窄石桥上霎时淹满行人。
  两人这样站了一会,相顾而无言。小黄几次想打炮沉寂,但都不知道要说什么好。
  旸谷方才那个,算是表白吧,他……喜欢自己吗?小黄怔怔望着站得高他一石阶的男人,自灯笼中透出红色的烛光为旸谷的白衣镀上一层暖色,男人侧着头,眼眸低垂,从额头到下巴的轮廓漂亮得有些不真实。
  他在等她作答吗?应该……是吧。烟火响起之前,旸谷明明欲言又止。
  她当如何说?说,我亦然么?亦然,心悦你。
  她想这样说,却顾虑着,终不曾说出口,连小黄自己,都不知她在担心什么。
  许久后,旸谷打破沉默。
  “师姐。”男人的唇角浮起一个似有若无的笑容,眼角温柔而落寞。他将视线从湖水中收回,落在小黄身上,“我们走吧。”
  ***
  极焕从司命局里出来,看见小黄立在门口石阶下。极焕挑挑眉,“哟,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
  小黄举起手上的酒壶摇了摇,“有空吗?请你喝酒。”
  极焕把手里拿着的卷轴文稿夹进腋下,“本来是没空的,不过亲妹子请喝酒,没不去的道理。”
  小黄把酒壶抛给极焕,随口道:“这样啊,你们司命局是不是有扣全勤奖的说法?”
  极焕正伸手接壶,小黄的话入耳,手腕一抖,酒壶差点没接住,他擦把汗道:“早退而已,算不得缺勤。”又说,“怎么着啊你,难不成想举报我?酒还喝不喝了?”
  “喝!”小黄说,“走吧。”
  二人按照极焕的意思,挑了处僻静的地方,正临着天河,天河四周种了好些菩提古树,四季皆葱茏,是个遮掩人的好去处。且天河水湍,临近的两人说话需很大声才能被对方听到,隔得再远些,便什么都听不清了,是个背后说闲话的好去处。
  一百多年前,某处仙宫失了宫婢,寻了几日都未找到,四处问遍也没人看到,宫主人只当她是思凡下界了,也没放在心上,直到一个多月后,宫婢的尸首在天河里浮了出来。浸了一月,仙身神力尽失,同凡人无异,打捞上来时的模样据说惨不忍睹。
  许多胆小的神仙说什么也不敢来天河旁了,一是那小宫婢状貌太惨,深入人心,二是不知何时起,仙婢间开始谣传天河食人,死去的小婢就是被天河水吞下去的。
  小黄于传言早有耳闻,对此毫不在意,想想看这是哪里?九重天。九重天上,天君眼皮子底下,要是还有什么妖魔敢作祟那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至于极焕,他较之小黄,更为洒脱,直接冲小黄道:“干喝酒多没意思,我下河给你摸条鱼去。”
  最后小黄以“天寒水冷”为由,制止了极焕想要下河摸鱼的疯狂行为,从袖里掏了许多花生核桃做下酒菜,掏着掏着,还掏出一把果蔬和啃了一半的饽饽。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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