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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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相安好,各不相见!”砚秋默默的念着这句话。
  “好了,”阿顾心中微微不悦,岔开话题道,“如今对咱们来说重要的是如何保住自己的性命,蕊春如何并不重要,不是么?”
  大殿烛光灼灼,将屋子里照的亮如白昼,房安之等人瞧着孙沛恩入内在主座上坐下,不由低下头来,心下微惊,安王孙沛恩愈来愈有上位者的权威,竟是让自己等人不敢直视。
  “安王殿下如今手握重兵,又得了陛下任命,正是春风得意之时。臣有些话想说于殿下。”一名幕僚陶青开口道,“傅氏不过是一女子,大王若是当真喜爱,私下里多给予几分宠爱也就是了。何必这般独宠高调,得罪了孙夫人。论起来,孙夫人乃是大王的嫡亲姑母,素来受陛下恩宠,分量举足轻重,大王又何必为了内宠之事让她不快?”
  孙沛恩如今大权在握,正是心思高畅之时,早年在孙炅压制之下顾忌事事,压抑自己谦恭谨让,如今放了开来,恨不得事事都由着自己心意,听闻陶青这般谏言,不由大为不快,盯着陶青阴鸷道,“放肆,傅氏既为孤的女人,尔等便应当做主母尊敬。说这般的话便是对主母不敬,陶青,你的意思,本王如今为大燕亲王,知守范阳之事,还怕着姑母不成?”
  陶侃听闻此语惊的面色雪白,只觉孙沛恩目光落在自己身上汗流浃背,不由跪伏在地上,“小人不敢,小人只是觉得殿下如此行事有些不值得而已。且傅大将军军力颇重,素来支持殿下,若是知晓此事心中不快,转而支持庆王,岂非得不偿失!”
  “陶卿多虑了,”孙沛恩冷笑道,“傅氏虽是庶出,到底是傅大将军亲女,本王做了大将军的女婿,难道大将军不是更因为本王出力么?”
  “这……”陶卿登时哑然,安王的话乍然听着有一定道理,只是傅大将军素来敬重嫡妻嫡子女,相反对傅春露这个庶女很少看顾,若知晓此事,当真能依着安王心意做想,而非憎恨安王带给孙夫人的痛苦么?
  “好了,”孙沛恩挥手道,“此事乃孤内闱之事,孤自有打算,不必再议!”
  北园寝居华美,蕊春悄悄入内,见书案上摆着一叠文书,不由上前悄悄瞟了一眼,见其上写着命河东童子明奇袭朔方军的指令,不由不敢再看,从屋子里退出来,立在阁前,只觉心惊肉跳。
  国仇家恨,她付出了女子清白,以整个范阳行人司的性命作为代价,作为投靠孙沛恩的投名状,本以为已经得到孙沛恩的全部信任,没有想到竟是并非如此,自己一直跟随在孙沛恩身边,他何时联合河东达成联盟,自己竟一无所知。朔方军如今正借道河东之地,因着河东已归顺大周,对其并无设防之心,若是童子明反水的消息不能及时送到大周手中,朔方数万军力若是全军覆没,大周登时兵力大减,只怕就陷入被动了!
  廊上传来脚步声,却是孙沛恩议事回来,见蕊春立在其外,眼睛一眯,笑着开口道,“春儿这是怎么了?”
  蕊春恢复了神情,面上绽放笑容,回过头来,“大王。”
  孙沛恩审视她片刻,不经心问道,“我瞧着春儿今儿神情不大高兴,是有人惹你生气了?”
  蕊春抬头瞧了孙沛恩一眼,低下头来,“大王这些日子都在陪傅妹妹,可还记得蕊春么?”
  孙沛恩闻言讶然,自己初登权位,舒心畅悦,确实更多与傅春露一处,冷落了蕊春,女子吃醋本是天性,登时释去了一丝疑心,笑着道,“春儿别介怀,露儿虽是我心中爱重之人,但你在我心中也不是毫无分量。日后你当妥帖行事,我自当给你一个交代!”
  蕊春低低应了一声,柔驯的卧在孙沛恩怀中。
  第228章 三六:持寄于行人(之情变)
  范阳城外,昔日人来人往的平城驿馆这一日分外整肃,驿馆正院庭院之中一名宝蓝色外袍的青年男子立在其中,身着甲胄的士兵从外而来,向着廷中青年拱手禀道,“庆王殿下,明儿就能到回北都了!”
  “知道了,”孙沛斐微微回头,吩咐道,“下去吧!”
  “是。”
  夜色渐渐沉寂下来,一支军队持着刀戟里里外外守卫驿馆安全,在庆王所居的正院之中却是寂静空无一人,孙沛斐拢着大氅立在院中,看着夜色中暗影崔巍的树影,深吸了一口气:父亲孙炅举起反旗,率领河北盟军一路南攻,大兄孙沛恩趁机异势突起,父皇碍于目前天下局势只得承认大兄地位,发明旨任安王知北都镇守之责。北都范阳乃是孙氏的兴起之地,地位重要,生母曹氏如今更是陷于范阳城中,曹氏与继子孙沛恩素来不睦,如今落入孙沛恩掌控之中,想来日子定是不是很好,自己身为人子,人微力轻,不能够左右目前天下局势,只能千里之外赶回来,将母后从范阳城中接出,奉至荥阳,也算的上是与孙炅夫妻聚首。
  心情沉郁之间,一名少女明媚的面庞在脑海之中忽然一闪而过。心微微一痛,如今天下风起云涌,范阳城更是时势变幻诡谲,那个风清月明的少女,本是最尊贵的人儿,搅入天下乱局之中,境遇登时尴尬起来,如今在信音隐没的范阳城中,也不知境遇如何。他想要护持少女安全,只是囿于身份限制,竟无力施为,只得眼睁睁的瞧着她在新燕一朝局势中载浮载沉,丝毫无援手之力。
  河北王宫肃整静默,孙沛恩坐在主座之上,面色阴沉。
  “庆王倒是真有胆子,”一名副将万末安扬头大声作道,“这个关头还敢返回北都,真是……,啧啧。”面上浮现微妙神情,“说起来他匆匆赶回来,身边能带多少人马,咱们若是将他扣下来,像曹皇后一般的扣留在范阳,大燕的情势不就尽在掌握?”
  “万末将军不可。”房安之沉声劝道,“庆王殿下不同于曹皇后,乃是陛下亲子,奉皇帝陛下之命前来。大王可以找一些名义扣留曹皇后,却绝不能以同样的名义扣留庆王。皇帝陛下乃是天命之人,如今虽出兵在外,但在范阳的积威也不容小觑,他的容忍也是有限度的,若是大王行事太过,踩过了他的底线,陛下下了狠心收拾大王,咱们可就得不偿失了!”
  孙沛恩听着座下臣子的对话,目光微敛,开口道,“大家说笑了,庆王乃是孤的幼弟,此次回来,孤自然十分欢迎。尔等当需听令,明日随孤一处迎庆王殿下。”
  众臣闻言都听命道,“是!”
  范阳天光高远,一行大雁在蓝天之中倏然飞过,范阳南城城门大开,庆王孙沛斐入城,安王孙沛恩一身大氅立在王府之中,见了远处而来的弟弟,哈哈大笑,自阶梯之上迎了下来,“二弟,自去年一别,我们兄弟已经有许久没有见了,你瞧着着实变了很多,”迎着天光打量片刻,“英武了,出息了,我都不敢认了!”
  “愚弟惶恐,不及大兄多矣。”孙沛斐微笑道,“不敢当大兄此语。尚未恭喜大兄得封北都之喜。”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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