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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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关照二字挺着似是被咬重了,有些变味,梅景宛以为是自己听错,但她想要的却不仅是关照而已,她又忙道:“可是护军……”
  陆稹理了理袖口,将那一片云纹压得平整,开口无波无浪,“但既然是如故的表哥,凭春闱入仕未免也太过麻烦,若是想为官,有的是比这更简单的法子,便就是不晓得夫人愿不愿意?”
  还有比这更简单的法子么?梅景宛万没有想到陆稹这般好说话,但她压下了狂喜,谨慎地问道:“护军所言当真?”
  “必然,”他支颐,挑笑道,“区区小事何足挂齿,令郎也莫要去参加什么春闱了,此后还有殿试一类,露了破绽也不好。只管在赵府上安心等着便好,我会替夫人安排妥当的。”
  “这,实在是,”受宠若惊极了,梅景宛不敢置信,“护军的大恩…民妇实在是无以为报…”
  她有些语无伦次,陆稹却淡然的很,笑看着她:“这算不得什么,既然是如故的亲人,那边也算作我的,夫人肯允了如故与我,比什么都要紧。”
  “自然允了,”梅景宛脱口而出,揖首对陆稹行了大礼,“如故能得护军这样爱护,想来她的爹娘也能瞑目了。”
  她瞧不见陆稹眼底掠过的那抹转瞬即逝的戾气,只听袍角翩飞的声响,裂帛一般,陆稹站了起来,对她道:“那我便先与如故回宫了,令郎之事我定会安排,还请夫人少安毋躁。”
  梅景宛再抬头,瞧见的便只有护军劲拔的背影,她不可思议的喃喃道:“因着个女人便成了这样,枉我还听闻是个吃人的魔,没想到竟是个情种。”
  在外边儿等着的梅蕊却是未想到陆稹这样快便出来了,她等着他走过来,蹙眉问他:“姑母对你说什么了?”
  她竟还愿意称那女人一声姑母,陆稹觉得她的心实在是太过柔软,摇了摇头:“并非什么大事。”
  “胡说,”她随着他向外走,一路畅通无阻,也不晓得那些人都去了哪儿,“姑母她想让你将春闱的试题告诉她,是不是?”
  “嗯?”陆稹侧目看她,“她是这么想的?那她为何不告诉我,她若是讲了,我必然…”
  梅蕊警觉地看向他,恶狠狠地,彷佛他答应了便要将他生吞活剐了般,陆稹一声轻笑:“必然不会应允。”
  “那便好,”梅蕊长出了一口气,神色轻松了许多,“我便晓得,你是不会应允的。”
  身侧的人却久久不曾有回应,梅蕊正要转头看去,突然被他一拉,按在了廊柱之上。
  陆稹的声音危险地响在她耳畔,“可是如故,你怎会有那么多的好哥哥,我又算是哪个哥哥?”
  梅蕊一怔,不晓得他的醋意是打哪儿来的,只懵懵地啊了一声,就被他堵住了口,梅蕊惊得要推开他:“仔细有人!”
  “哪里有人,”陆稹亲昵地捏着她的耳垂,“赵元良,还有你的表哥哥,如故,你晓不晓得你这样好,多让我担心受怕。”
  梅蕊脸一热,“护军说这话话也分一分场合罢,也不瞧瞧…”
  她话还未说完,便有另一个懒洋洋的声音响起,“是啊,分一分场合,万一旁边真的有人在呢?”
  梅蕊转头看去,隋远正抄着手站在不远处,靠在另一根廊柱上,冲着两人扬颌笑道:“抱歉,二位打扰到我赏景了。”
  第44章 合欢尽
  这般情境下见到隋远,倒牵扯出了某段令梅蕊十分不畅快的往事来。
  隋远长她七岁,其人风流浪荡,小小年纪便惹了一身风流债,让梅景宛夫妇头疼不已,但他却唯独对梅蕊没什么歹念,一来约莫是梅蕊年纪太小,瞧着这样未长开的骨架子激不起他甚么兴致,二来大抵是心头仅存的那零星半点良知支撑,才教他对她从来都是不闻不问。
  但当年梅景宛府上有个家丁好女童,瞧梅蕊模样好,时常趁着旁人不注意时将她拦住,梅景宛对此放任不管,便纵容得那家丁越发肆意妄为,梅蕊那会儿身上都揣着一柄小刀,只想着若是那人真有欲行不轨,她便拼个玉碎。
  这回事在后来的某日果然发生了,家丁将她堵在墙角,凑过来要亲她的脸,她面色涨红地咬着牙往怀中摸索着那柄匕首,才想要**扎进家丁的肩头,就听见了懒洋洋的声线,似是未睡醒般的迷蒙:“这是在做什么?”
  家丁被吓得仓皇而逃,隋远才转头看向她,慢慢地将视线落在她握着小刀的手上,啧了声:“这么看起来,倒还是我救了他一命,无趣得很。”
  说完便离了。
  此后她与隋远却也再没有因这件事情而生出些别的牵扯来,但那名家丁她是从未见到过了,直至她远赴长安之前,她与隋远都不过是点头之交而已。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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