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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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无耻。下流。
  两个人无声的用眼神交流着,剑拔弩张之际,床榻上的老夫人突然传来沙哑的喊声。
  “侯爷……侯爷……”
  邵令航几乎是一个箭步冲过去,握住老夫人的手,急切地应着,“母亲,我在这儿呢。”
  但老夫人并没有醒,她的口中仍旧念着“侯爷”两字,眼皮下眼珠不停滚动,应该是在做梦。邵令航唤了两声,这时才反应过来,这“侯爷”喊的应该不是他。
  “母亲,母亲您醒一醒。”邵令航推着老夫人的肩膀,唤了四五声,老夫人终于转醒。
  刚睁开眼,眼角就有泪滑下来。但是看到邵令航,老夫人多少觉得欣慰。
  因为出了一身汗,苏可帮着老夫人擦拭了一下身子,又换了中衣。许妈妈已经睡醒了,过来帮忙换了被褥。等都办妥,老夫人再次睡去的时候,天都已经放亮了。
  无双来替苏可的班,前后算算,苏可也有好长时间没有合过眼了。
  简单收拾了下,苏可身子发沉,打算不回福家,就在外间的大炕上眯眯眼好了。只是刚躺下,窗根下传来说话声。听着是白露和许妈妈,为着什么争执不下。
  苏可掀了门帘出去,两人的手里正在抢夺一把个头不大的铁锨。
  “这是怎么了?”
  白露跺着脚,“天还没大亮呢,这乌漆墨黑的,许妈妈非要去后花园找什么梅子酒。天这么冷,雪还没有化,万一摔着,老夫人已经倒下了,这会儿再倒下个许妈妈,咱们更是□□乏术了。”
  老夫人嫁进侯府的时候带了四个陪嫁的大丫头,一个郑太姨娘,一个田太姨娘,一个死了,剩下一个就是许妈妈。
  即便两位姨娘早先都是老夫人安排过去的,但人心隔肚皮,开了脸,有了名分,关系就不再那么亲厚了。只剩下一个许妈妈,早先嫁过前院的一个管事,后来管事三十不到就死了。老夫人怜惜她,所以对她比对别人都要好些。撷香居的下人也都不敢怠慢许妈妈,就是福瑞家的进来,对着许妈妈也要礼让三分。
  白露这样说,听着有些冲,却也是担心上了年纪又几天没睡好的许妈妈。
  “怎么想起要找梅子酒了?埋在树根底下的?”苏可听老夫人提起过,老侯爷在世时喜酸,最爱喝的莫过于自己亲手酿的梅子酒。几坛子几坛子地埋在树根底下,还喜欢定好了日子,有五年开一次的,有十年开一次的,有要在邵令航成人礼时开的,有要在邵令航建功立业时开的。
  许妈妈眼圈泛红,将铁锨往白露手里一推,吸了口气对苏可道:“老夫人这是想老侯爷了,万一就这么追随着去了……我记着后花园还埋着一两坛没起,这会儿挖出来,梅子酒能暖胃助眠,又有个念想在里头,兴许喝了就有好转……”
  倘若梅子酒真能解心结,这确实是个办法。
  “行了,别争了,不然我去后花园看看吧。”苏可将事情揽了过来,“白露守着药罐子守了一宿,现下就去睡会儿。屋里现在有无双,许妈妈不如去厨房,想着有没有老夫人可口的吃食,预备一些。还有侯爷,跟着熬了一宿,这会儿也没吃什么东西呢。我这会儿无事,后花园还算熟,横竖我去吧。就是不知埋在哪棵树底下啊?”
  听苏可安排得这样井井有条,许妈妈对苏可抱有几分感激。
  只是对梅子酒的事却爱莫能助,“我只知道是埋在后花园里,具体是什么树,除了老夫人也没人知道了。我也是想去后花园碰碰运气,大不了都挖一遍,统共也没多少棵树。”
  苏可撇了下嘴角,什么叫统共也没多少棵树,至少得二三十棵。
  既没有方位,也不知道是什么树,大冬天的还积着雪……苏可想了想,心中叹了口气,但已然应了下来,又是能帮上老夫人的,苏可接过铁锨就去了后花园。
  天还没有完全亮起来,朦胧的天因为阴天更显寒冷。打扫后花园的婆子们都陆续来上值,和苏可走个迎面,互相地问个好。瞧见苏可手里有铁锨,怔愣之际,苏可也开始向她们打听老侯爷之前埋在树根底下的梅子酒。
  只可惜老侯爷已经去世快八年了,这些婆子多数都是后调来的,对此一问三不知。
  倒是有婆子提醒,既是梅子酒,就应该埋在梅树下。后花园东北角那片不是有一小片梅林么,那里的几率总比这边这些青松桦树海棠要来得大些。
  苏可觉得很有道理,谢过她们,扛着铁锨去了东北角。
  而到了东北角,苏可轰然间想起了什么,捏着手指头算了算,距离上次给田太姨娘的小院送菜,正好过去了二十天。
  而小院就在梅林的后面。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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