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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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着穆语蓉之后,她略略打量,暗自想着这一位就是叫怀敏郡主恨得牙痒痒的人物了。脸上却露出个笑,说,“咱们到花园走一走,顺便说说话。”穆语蓉垂眉敛目,并无其他的话。
  淮安王妃在的地方,原来离花园并不远。穆语蓉先前绕了远路,自不清楚。因而穿过条两旁种着海棠树的幽静小径,跟着就瞧见自己先前离家的花园,穆语蓉也意识到淮安王妃打得何种心思。只是,这些事情,却与她无关了。
  这边厢,淮安王妃还在同穆语蓉说着先前沈茹莺寻她赛马一事——既沈茹莺能够打着与她道歉的名号给她下了请帖,淮安王妃没有不知道这些事情的道理,那边厢,一众小姐丫鬟围在假山外,不免惹眼。
  淮安王妃瞧见这样一幕,不免紧蹙眉头,说,“那边是怎么了?”两人慢慢往假山的方向走过去,丫鬟已回来禀报,说是自家小姐似乎在假山里头,不肯出来,不知为何。淮安王妃当即满脸的关切,脚步匆匆奔了过去。
  先时对穆语蓉假意传了话,说是淮安王妃寻她的丫鬟,名叫溪竹。溪竹是沈茹莺的贴身丫鬟,但凡与沈茹莺相熟的小姐自都清楚。却说溪竹被敲昏之后,听雨在外边守了会儿,看到小姐们走近,方掐了她的人中,将她弄醒。
  溪竹醒来的时候还是迷迷糊糊,没大明白现下是什么情况。从假山后绕到前边,正好撞见走到附近的一众来做客的富贵小姐们。她当时一懵,想起沈茹莺交待她的重要事儿,还没来得及察看假山里头的情况,已是与其他人一道听见了那一声来自于自家小姐的喊叫。其他人愣住了,溪竹也愣住了。
  长广侯府四小姐一句话令所有的人都回过神,也令溪竹身子顿时抖了三抖。她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是里面是自己小姐的声音她不会弄错。她被人偷袭了,她没有完成自己小姐交待的事情,如果……如果里面真的是自家小姐……溪竹不敢继续想下去,可她十分清楚,不可以放人进去,决计不能够放人进去。
  溪竹整个人变得又乱又慌,可是她无法解释也无法辩驳。她不敢开口,怕一开口就说错了话。她只能奋力拦着其他人,不要进去假山里面,绝对不可以让任何人看到那很可能不堪的一幕……
  淮安王妃带着穆语蓉出现在她眼前的时候,恍惚间,她甚至也觉得,是不是哪里弄错了。其实,就是淮安王妃真的找穆大小姐吧,其实,其他什么事情都没有的吧。
  “茹莺现在在这里面?”淮安王妃眉头依旧紧皱着,问了一句。溪竹不敢说话,却偏偏被点了名,“溪竹,你在这儿,你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溪竹只敢摇头,不自觉往后退步,将那洞口更严实的堵住,半个字也答不上来。
  一时间,众人越发好奇出了什么事。无论如何,那一声,她们是结结实实听到了的。何况,怀敏郡主的贴身丫鬟就在这儿,如果里面不是怀敏郡主,难道还会是别人吗?
  便是在淮安王妃蹙眉一言不发,而其他的诸位小姐面面相觑之时,假山后面的池塘里头忽然传来“扑通”的一声响动。立时间有丫鬟去查看,便听到丫鬟惊叫一声小姐,众人心下又生出许多念想。
  当下,底下的人捞沈茹莺的捞沈茹莺,进假山查看的进假山查看。倒是穆语蓉与其他相当于看热闹的小姐们,皆被请回去了喝茶。只这一路上,众人少不得许多窃窃私语。
  穆语蓉跟着其他人一道往回走,心中并无太多的想法。其实她是给沈茹莺留了后路的,只是,确实如她所想的那般,沈茹莺终究还是想不到。那侍卫既是她的安排,一旦发现了是她,自然吓个半死。
  只要镇定些,不暴露那侍卫的存在,也不暴露自己的存在,从假山另一个入口溜走,便万事没有。到时候,只说是那丫鬟与侍卫通奸,将人处置了,她依然还是过去那个怀敏郡主。至于其他的,她不过是将计就计,叫沈茹莺吃了原该是她吃的苦头。
  沈茹莺这般将事情捅到淮安王妃面前,无异于捅到了淮安王面前,到时候,却还不知道淮安王会如何针对穆国公府。只是这些,一时间却并顾不上。更何况,她没有爹爹,到时候要抗事的,也是穆延善。这段时间,她且还得好好的提防着才行。
  ·
  沈茹莺之后未再露面,众人不知道她到底怎么样了,至于宴席,则是由淮安王妃过来亲自主持的。即便及时压下没有闹腾到台面上来,并不代表撞见假山那些事情的小姐们什么都想不到。有时候,越是不清楚才越想得多。
  唯独这么一来,众人兴致皆去了大半,亦草草吃过酒宴便早早陆续告辞离去。穆语蓉随着大流从淮安王府离开了,回到穆国公府,不过申时一刻。
  回府的路上,天空越低沉沉的。陪着沈茹莺折腾一场,到底免不了有些疲惫,梳洗过后,便躺到床榻上,想着睡一小会。
  奈何躺了半天也没有能够顺利睡着,穆语蓉重新睁了眼,依旧躺着,却抱起窝在锦被上的白猫玩弄半天。她仔细打量了一番这白猫,到底怎么看都好看,想起章珣,不觉压了压嘴角,心想,“有人耍赖也想亲亲,想抱抱,可我每天都陪你睡,他若是知道,岂不是要将你丢出去?”
  见白猫万分无辜的喵喵了两声,穆语蓉笑了笑,将白猫重新放到了锦被上,坐了起来,拍着手柔声喊它,“阿寻,阿寻。”
  白猫朝向穆语蓉站在锦被,呆呆看着她,似乎不大确定是不是在喊自己。略微犹豫之下,它方抬脚朝着穆语蓉慢慢走了过去。霎时心觉猫儿比章珣可爱得多,穆语蓉笑着摸摸它的脑袋,感觉困意散去了,她便还是起了身。先命人在书房烧起炭盆,过了会儿,才也过去了。
  ·
  临安城今年的第一场雪悄无声息的落了下来,穆语蓉本是在翻找东西,说不上怎么的,一时走到窗边,打开窗子便恰巧撞见这样的一幕。羽毛般的雪片儿飘落下来,落到地上、树叶上、草地上又悄然无了踪影。
  书房的门响了一声,又关上,无人通报,来的是谁又似很是清楚。穆语蓉回头看过去,穿着一身玄色绣飞禽纹斗篷的章珣手中又抱着一件大红羽纱面的斗篷大步走了进来。
  虽则下起了雪,但想来刚一会的功夫,章珣也未必碰见了,因而瞧不上他斗篷上有任何水迹。却或许是天气的缘故,章珣的眉眼间似都染上少许寒气。
  “怎么站在窗边?”章珣走到穆语蓉面前,未将怀中的东西搁下,瞥一眼窗外,又是笑,“到的时候还不曾落雪,却是赶巧了,莫怪你站在这儿挪不动步。可到底冷,别冻着了。”还是将穆语蓉拉远了些。
  “先时说要与你做件鹿皮斗篷,我叫底下人的紧着赶工,便总算是好了。可惜没同你仔细量过尺寸,我也是自个大致比划命人照着做,要是不合身,紧着一天两天的功夫,倒也能改好。”
  章珣在和穆语蓉一块的时候,话似乎越来越多。碰到穆语蓉冰凉的手,又没忍住埋怨,“如何这般的凉?”一时又说,“见你烧着炭盆也不是不会顾着些,偏又这般大喇喇开窗,一股股凉风灌进来却也好受一般。”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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