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2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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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冰不愿在众多耳目之下与李景卓纠缠,他能抛却堂堂王爷之尊,她还想给李培南留点颜面。她拗不过他的缠劲,拂落他的手,低头钻进他的马车中。
  李景卓自然是欢喜异常登上马车,不断叫随从备好各种物什,亲自动手服侍萧冰。她那梳作男人的发髻被他打散,她不在意地凭窗披发坐着,他就软语哄她低头,好让他替她梳出发辫。他绞了帕子给她擦脸,替她宽衣,终于将她收拾成他记忆中的“小冰”模样。
  萧冰不胜其烦,几次想翻窗逃走,都被李景卓不顾体统地抱住。他将她看得极紧,一路平安抵达皇宫。
  宫内翠华仪仗、金钟龙鼓、文武百官、皇子王孙依次排列,等待着新皇入主宫廷。
  李景卓紧执萧冰之手,走向了金漆龙椅。顿时,宫廷内外山呼万岁。他回头看着她,眉眼带尽温柔,凝声道:“只可惜父皇不在场,我要他知道,你始终是我的妻子。这天下,我只要你一人。”
  萧冰淡然伫立,只将目光投向了丹墀之下的李培南。李培南穿玄衣饰朱纬,映得眉目如墨,一身合乎礼制的皇子装扮,将他衬得更加光彩照人。
  他似乎在聆听礼乐鼓声,面容一如既往的冷淡。
  相比之下,站在大殿门前观礼的衣久岛和柔然就显得高兴多了。她们牵着手,一直抿嘴笑个不停。
  俗话说知子莫如母,萧冰扫了一眼全场,就知道李培南的心事。
  据哨铺回传,闵安、温什、小朱及朱家寨幕后首脑人物朱佑成都不见了,似乎凭空消失了一般,朝廷严令各关津要道彻查通行之人,都不见有异情禀告上来。
  闵安既是不见,李培南自然要担忧。入朝后,需他处置的问题更多了。最棘手的事是妥善安排两州总兵府人马,既不能强硬接收,也不能放任他们回去继续独大一方。
  眼下,最为简便的方法就是与两州总兵府结姻亲,辖制兵总势力。
  可是连萧冰都懂得,李培南不会有这样的心思。
  李培南先留两州总兵府的小姐在皇宫做客,待以公主之礼。较之柔然,衣久岛与李培南素来交情好,性子也爽朗些,她明白李培南的心意,从来不提结亲之事,还劝动父亲交出了一半兵力归附西疆首县兵营。白木州势力一旦分化后,李培南果然送衣久岛回到总兵府,并赠予了大量物资及钱银。
  柔然失去了衣久岛的伴同,天天要与李培南在一起游玩,即便是李培南入宫辅助政事也不例外。
  夜里,李培南待柔然睡着,从她寝宫内退出来,走向暖殿。
  萧冰披着一身月色站在桂花树下,待李培南走近,就说道:“陛下拿金册地位胁迫我留在宫里,可我过惯了闲云野鹤的日子,留在这里万般不自在。我若走,陛下不能立你为太子,你是否怪我狠心?”
  李培南回道:“宫里规矩多,讲究掣肘权衡,束缚人久了,性情就会冷僻。娘亲一走,父皇无心处置国事,朝政一旦动荡,最后殃及万千子民,势必引得乌族都不敢接纳娘亲。”
  萧冰沉默良久,终究不再多说一句话,走回了正殿之中,陪伴李景卓批阅奏章。
  半年后,华朝国运亨通,政局安稳,民生吏治军政诸事各有起色。
  李景卓唤非衣进宫,提出祁连家族有意请婚之事,询问非衣意见。非衣思前想后,应付了婚事,愿意继续照顾祁连雪。随后,宫廷为两人举行盛大婚礼,非衣夫妇搬进宫中,举案齐眉比肩相亲,成为万千家庭表率。
  柔然见祁连雪转身做了皇妃,羡慕不已,向李培南提出后继效仿之意。李培南待她一如往常亲厚,应她万般要求,唯独不涉及婚事,更是阻止她传书回去催促父亲请婚。
  柔然生了一阵子闷气,终究小孩儿心性,过后依旧听从李培南的主张,再也不提婚事。她即使驽钝,经过半年,也看得出来李培南将她供奉得好好的,丝毫不带一点男女私情。她本想询问缘由,可转念一想,只要他待她好就足够,于是作罢。
  李培南调令亲军、哨铺找寻闵安的踪迹,听闻闵州卫所里的温知返要成亲时,还一度赶赴到场。
  可是闵安依然没有出现。
  温知返在海边历练半年,也被花翠纠缠了半年,终于被她降服,请来吴仁,替他们主婚。
  花翠满脸喜庆,笑着对吴仁说:“这桩婚事划算,离了安子,每天还能看见与她一样的脸,也能称心如意。”
  吴仁却面有忧色:“就是不知我家安子去了哪里,过得可好。”
  花翠连忙说些贴心话劝慰吴仁,吴仁逐渐心安。李培南未见到闵安,带着锦衣骑兵队纵马离开,来去一阵风,也未下达朝廷的任何旨令,想是他念在闵安面上,最终放过了温知返。
  花翠更是高兴了,扭腰走到温知返面前邀功,声称当初听信了她的话,才使得他不失颜面收场。她高兴过了,又想起该为闵安打抱不平,跑去问吴仁:“殿下一直留着柔然不送走,是个什么意思?他没想过么,只要柔然在宫里,安子哪肯回?”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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