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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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只裸足抵着宗亭脚踝,用力戳了一下,宗亭便睁开一只眼好整以暇看她,不要脸地开起玩笑来:“要起了?难道臣的美色还不至于令殿下从此不早朝吗?”
  “恩,还不够美。”李淳一说话略带了些鼻音,却闭上眼挑起唇角,捧住他的脸吻下去:“但本王不会抛弃你。”宗亭睁开眼,反捧住她的脸,愈发加深这个吻,难舍难分之际,外边内侍忍不住催促道:“殿下,宗正卿、礼部侍郎等人已到延英殿了。”
  今日还要再定些细节,但没料几个人来得这样快。李淳一着急下榻,宗亭便只好放开她,且恢复了一贯的怨夫模样:“老家伙们年纪大了睡得少,便早早跑来打断年轻人,真是居心叵测。”
  话虽这样说着,但他还是像个贤妻一般下榻来,帮着李淳一梳发穿衣。给她系腰带时,他正色道:“下回能与殿下同榻也不知是何时,殿下百忙之中一定要腾出些时间来想念臣,不然臣会在关陇郁郁而终的。”
  “好。”李淳一仰头应道,随后将他双手一握:“务必保重。”
  两人在殿外分别,南衙一朗将负责将宗亭送回去,他跟着宗亭走了一阵,快到太极门时,宗亭止步道:“继续盯着,宫中倘有异常即时报给我。”
  郎将忙点头应下,宗亭便继续往外行。他回宗宅取了些东西,随后又去了吴王府。执事宋珍忙迎上来,因太久未见他,一时竟问他为何到此。宗亭瞥他一眼:“急不可耐当我是下堂夫了吗?这里是吴王府,你说我为何要来?”
  宋珍顿知自己说错了话,忙澄清道:“这里也是相公的家。”
  宗亭不与他计较,命庶仆去车上取下来几只盒子。宋珍瞧着莫名,宗亭道:“待贺兰钦回京将这些转交给他。”
  宋珍心道,死对头竟然还送东西?莫非是毒药吗?他正腹诽着,却又听得宗亭问:“先前让你收的婚书呢?”
  “在房里。”
  “裱起来,等殿下登基了就送到宫里去给她挂着。若过几日,宗正卿来想要回去,就说婚可以离,但婚书没有收回去的道理,不准给他。”
  “知道了。”宋珍风平浪静地应着,心中却已经是翻天覆地。待宗亭走了,他小心打开其中一只盒子瞧了一眼,里面竟是整整齐齐摆着西疆雪莲,出手实在阔绰得要命。一边是给对头送名贵药材,一边又要同吴王和离,相公之心真是难测哪!
  此时延英殿内的讨论也快近尾声,宗正卿最后问道:“若循先帝例,新君登基也该同时册封皇夫,殿下若是现在决定,也还来得及制衣……”
  “不用了。”李淳一出乎一众人意料回道,“先帝留了遗诏,按遗诏执行。”
  宗正卿瞪大眼:“是、是当真要与宗相公和离?”
  “是。”她淡淡说完,又与宗正卿道:“择日不如撞日,就今日办吧。”
  宗正卿惊得下颌都要掉下来,旁边礼部侍郎抢着回了一声“喏”,赶紧拽了宗正卿一把,宗正卿这才回过神,与众人一起告退往外去。
  宗正卿出了殿门,虽然是一脸不满,却还是得兢兢业业去办事。
  待翰林拟好制书已是下午,姚翰林捧着制书对宗正卿道:“哎,和离也得写这样冠冕,我也不容易哪。”宗正卿说:“可不是!分明是让他同吴王和离的制书,却要送到中书省去让他先审批,这是什么鬼事情!”
  他嘀嘀咕咕出了门,却未在中书省见到宗亭;又去吴王府,除了被狡猾的宋珍呛了一鼻子灰外,连宗亭影子也没见着;最后只得去宗宅,撞上宗如莱便问:“宗相公可在家吗?”
  宗如莱认出他,回道:“回来好一阵了,眼下应在房里歇着呢。”说着就往东边厢房去找宗亭。宗正卿紧随其后,嘴里还不停念叨:“相公真是心宽,这般境况下竟然睡得着,也是令人服气。”
  宗如莱不理他,抬手敲了敲门,道:“相公,宗正卿到了。”
  此时暮色四合,门虚虚掩着,夕阳窜进去,里头却一点动静也无。宗如莱疑惑地再敲了敲门,却仍未得动静。
  宗正卿面色一凛:“呀,不会出事了罢?”
  宗如莱霍地推门入,房里哪有宗亭身影,他大呼了几声,转头却只瞥见了案上一张字条,一柄尖利匕首稳稳扎在了上头。
  作者有话要说:宗桑:啊幼如救我
  托尔斯泰说“帝王是历史最大的奴隶”,深以为然,不过好歹某人还有一只姓宗的翅膀。
  ☆、第64章
  宗如莱正要上前查看,宗正卿却是抢先一步冲过去拔了匕首。他抓起那字条“啊”了一声,辨清其中内容,惊魂不定地攥着字条冲出了门。宗如莱醒过神赶紧追上去,到门口却被宗正卿一推搡,生生退回了门内。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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