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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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回看见梁氏,姚氏就眼睛、心尖儿跟针扎似的,毛焦火辣。“哼,大嫂可不敢用三弟妹的东西,只怕吃了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毕竟三弟妹觊觎这掌家之权,一张笑呵呵的面皮下掩藏着心狠手辣,什么事情做不出来?”
  姚氏本就心烦,此番又没旁人在,说话便不客气了。
  梁氏竟也是忍得住,皮笑肉不笑的神色未改。“大嫂啊可真是健忘,掌家之权?你的掌家之权在上回你被萧侧妃整得蹲大狱的时候,就落一半儿了。三弟妹我有幸,能替大嫂分忧,实感荣幸乐意之至啊!最近三弟妹见大嫂忧心得两眼青黑,想着,干脆替大嫂再多分些‘忧’,那就更好了。这样一来,大嫂就一身轻松了……”
  “你敢!”梁氏说的分忧,便是只得掌家之权,她已经蚕食了一半儿了!姚氏气得咬牙,“就凭你这小门小户出生的大脚女子也配当国公府的家?!”
  梁氏陡然眼神一戾,回瞪姚氏。她最自卑的便是姚氏拿她的出生和大脚来打压羞辱她,这是她的伤疤。“呵!如何不敢?萧侧妃果然是有些手段,几回下来就让一向沽名钓誉假仁义的大嫂,原形毕露了。罢了,弟妹我也不是来吵架的。”
  梁氏绕过姚氏,朝郑舒窈床边走去,放下一盅养生的热汤。“舒窈大小姐,哦不,是郑妃娘娘,哎呀年纪大了你就该多吃些养生的汤保养保养,指定哪日,平津王见了你貌美无双,惊为天人,一下又接了回府呢?呵呵……”
  羞辱!这是赤-裸-裸-的羞辱!郑舒窈病着,骂也骂不过。梁氏说了个舒坦,摇着步子走了,留下姚氏、郑舒窈母女满心愤恨。
  “哐啷”一片碎裂声,郑舒窈摔了粥碗汤碗,简直要流下血泪来。“都是萧袭月,都是萧袭月!!我郑舒窈若不卷土重来,誓不为人!”
  姚氏一边恨萧袭月,一边心疼女儿,挥退了下人之后,才道:“娘方才突然想了明白。眼下还不宜轻举妄动,既然平津王任由萧袭月将你逐出府来,便是说,他而今没有那般忌惮陈太后了。听闻你爹爹说,眼下朝中越发不安稳,不知开春后会发生什么。指不定,指不定平津王府明年春后就没了……”
  姚氏说到此处,声音都忍不住发紧。郑舒窈也是听得心惊。“没了”二字所包含的意思,便是血流成河,如同之前那被屠杀的郡王府一般……
  “而今你被萧侧妃那贱人赶出府来,呆在国公府里,或许还是变相保了一条性命。”说起萧袭月,姚氏忍不住恨声。“哼,那贱人若是知道此番误打误撞的指不定还救了你,不知多后悔吧!!”
  ☆、第172章 脸红的“小雏鸟”
  年末,雪下个不停。官员们都说瑞雪兆丰年,上报朝堂的也无一不是喜事,好一派国泰民安的景象。可,只要稍微在平京城的街道走上一会儿,就能看见那身着破衣、衣不蔽体食不果腹的乞讨百姓。瑞雪兆不兆丰年他们不知道,他们只知道天寒地冻,没有衣裳没有粮食,挨不过这严冬。
  白雪下的平京城很安静,国公府、昌宜侯府、漠北王府、平津王府以及那废弃了的秦宏、秦斗等郡王府,屋顶都在白雪的掩埋下,静悄悄的,仿佛天地间只有这簌簌落的雪花声,其它的一切声音都十分微弱,笼罩着一种死一般的静寂。
  “娘娘,您穿这一身儿牡丹刺绣裙真是漂亮得紧。”荷旭围着萧袭月转了一圈儿。
  萧袭月看着铜镜里的自己,莞尔一笑。
  “在自己家里,也没旁人看见,穿这般好作甚。”
  “如何没旁人看见,孤王不是人么?”秦誉走进屋来。萧袭月回头去看他。秦誉只觉眼前一亮。云鬓花颜,娇肤胜雪,牡丹雍容,与这年的气氛相宜得当。
  美。
  秦誉看痴了,眼睛也不眨一下,轻轻抬手让荷旭香鱼等丫鬟下去了,过去将萧袭月往怀里搂了搂。萧袭月考靠在男人怀里,一方面心安,一方面担心。
  “明日记得穿暖和一些,多吃点,我……尽早回来。”
  “恩,不必记挂于我,我知道的。”
  明日是三十,皇族要宫中团年,可萧袭月身份只是侧妃,不宜出席。萧袭月并不介意出席不出席,只是心底暗暗担心。明日会聚集北齐皇室秦氏一族所有的皇亲国戚,总觉得是个让人隐隐担忧的场合。
  “陈太后居心叵测,你要小心。”
  “我有分寸,你好生照顾好自己和咱们的孩儿就是了。”
  第二日,秦誉离府前将整个平津王府里三层外三层的布置了高手保护。未时末,是诸王与皇帝会见聊国聊家的时候。此时可免去许多君臣之礼,敞开心扉的谈一谈一年的国家变化以及皇室存在问题。不过,这些都是祖宗规定的规矩,实际施行得,也不过是顾着表面功夫罢了。
  秦琰是所有皇子当中最小的一个,可他却当了皇帝,金龙座下坐着的全都是兄长以及唯一的一位皇叔漠北王秦越。
  秦琰瘦了,气色也蜡黄蜡黄的,年纪轻轻的却弥漫着一股死气。
  “诸位皇兄、皇叔,有什么想对朕说的,可以畅所欲言。老祖宗规定了,这会儿可以不讲君臣之礼,可以直言指出朕的不是。”秦琰朝座下七八人抬了抬明晃晃的龙袍袖子。往年这时候有十多人,现在却只剩八个。其余的,都已经死在陈太后逼迫他写的圣旨之下了……
  秦越不动声色,轻轻敲着小几,秦誉自顾自喝了一杯酒,其它的郡王都略有惶恐面面相觑。秦琰心下哀凉:他们都是忌惮着他身后的陈太后,不敢说话吧!他知道他们心头的怨言,那也是他心头的怨言,可是,他和这些兄长一样,都没胆量也没能力去反抗。自己已是强弩之末,撑得一天,算一天了。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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