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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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疆的善后,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白露山被一举攻下,山上的防守将士,在大齐强大的火力下溃不成兵,最后在阿与公主的带领下宣告了投降。大齐一举攻占久而自治的白露山,肃清了匪患后,在遵守与犬哈公主的承诺的同时,在白露山围城驻兵。便是允许胡戎在春夏缺水时,部族来此驻营定居,但是地方治理的权限却是牢牢掌控在大齐的手中。
  那个阿与因着怀有身孕,倒是免了一死,可是因着山寨动荡,到底是受了惊吓,早早动了胎气,早产了足有二个多月,再加上难产便是血崩而亡。
  而那个宣鸣却是不知去向,审问遍了白露山上的众人也是毫无结果。骁王心知那宣鸣若是不除必有后患,便是命窦勇留下继续追查晋王宣鸣的影踪。
  骁王建此奇功震动朝野,班师还朝那一日,皇帝亲自登上了彭天门为他最最骁勇的二子接风洗尘。
  当骁王身着闪亮的金甲,骑在骏马之上,巡游到了京城的彭天门时,街道两旁的百姓便是高声呼喊着骁王的尊号,欢呼声此起彼伏。甚至有许多的小童,学了骁王的模样,披挂些穿了绳子的竹片在身上,跨着青竹,犹自威风地巡街追逐。
  霍允一脸笑意地看着城门下高头大马上的二子,接受着文武百官的恭贺庆祝,不过在听闻到城下百姓的震天动地的呼喊声时,那眼底的笑意却是一点点地清减了……
  隆重的接风喜宴一直铺摆了足足三日。
  飞燕便是早早回了骁王府。
  京城的骁王府也是热闹非凡,因着许久没有迎回主子了,府内虽然大小物件一应俱全,可是也是有需要修缮的地方。
  从淮南提前回来的魏总管一脸喜气,指挥着仆役们料理着大事小情。他老人家在淮南程无双的手下时,竟是被贬到了门房处,照管着角门,何等威风的大总管竟是落得这步田地,在淮南时那几个月的苦楚,让魏总管是愈加地思念那个平易近人的侧妃。
  现在总算是守得云开见月明,那个程无双因着违反了军规,影传是被她的父亲给下令处死,只是其中干系甚大,京城里的权贵都是不敢将此事端到台面上去议论。可是有一样事情却是坐实的,那个骁王绝对是命里克妻的,竟是皇帝亲赐的姻缘也落得这样阴森可怖的下场。一时间,骁王虽然又力战功,隐隐有凌驾于储君之上的趋势,但是各府的千金却是按兵不动,不敢再步程家的后尘。以后这府里总算是得了清净,他魏总管更是要尽心伺候侧妃周全。
  骁王在宫中宴饮了三日后,抽了空子,去给沈皇后请安。
  还没入宫门,便嗅闻到了宫门里檀香缭绕。宫人传话说是皇后正在礼佛,请骁王在殿内坐下稍等片刻。
  对于骁王来说,面见皇后需要久等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便是悠然自得地做好了等上一个时辰的准备。
  哪里想到,还未饮完一盏香茶,皇后已经在李嬷嬷的搀扶下出了佛堂。
  当骁王抬眼望向母后的时候,心内也是微微一颤,记忆中那个金钗满头,明艳万状的母后竟是许久未见后,一下子衰老得有些不成样子了。
  那鬓角的斑白便是再名贵的金钗也遮挡不住,眼角的皱纹也深刻得叫人难以忽略……那是经常哭泣而留下的难以磨灭的印迹……
  骁王不由得想起自己宫中的耳目说起的,自从安庆公主出事后,皇后便是终日以泪洗面的事情。看来妹妹的失踪真是让一向看似冷清的母亲伤透的心的。
  给母后请安之后,少了以前冷嘲热讽互相刺探的对话,母子二人一时间竟然是相对无言。
  骁王与母后实在是没有什么亲近的话题,而那沈后,也只是略显疲惫地半靠在软榻上,任着李嬷嬷替她揉捏着方才在蒲团上打坐而微微有些酸麻的腿。
  骁王在椅子上略略调整了一下姿势,眼角突然扫到一旁的食盒,便骤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开口道:“此次入宫,儿臣也没有备出什么好的孝敬母后,便是送上几盒子糕饼请母后品尝。”
  一旁的宫女闻言,将四层的食盒打开,取了几碟子精致的,端到了皇后的近前。
  沈皇后一看,这颜色暗红的糕饼却是新野当地的小食薯粉圆。这薯粉圆原是沈皇后的最爱,用的是新野当地特有的不到一巴掌的小红薯打粉磨碎,再混了蒸好的红豆馅油炸,外焦里内,别有一番风味。
  只是入了京后,御膳房里呈上的各色点心实在是太多了,而这样端不上台面的小吃,日子过得久了,便跟在新野的穷日子一起尽是忘得干净了。
  沈皇后见二儿子突然端来这样的家乡风味,一时间也是百感交集,用银叉戳了一个,慢慢送到嘴边一咬,却发现这里面暗藏玄机,这内里包裹的却是不红豆,而是消食之用的篦豆,这豆子入药可消食,可是味道甚是刺鼻,虽然御医给这几日存食的皇后开了方子,却是难以下咽,也不知道这做馅的人用了什么心思,那篦豆竟然尽去了异味反而搭配了薯粉圆有了几丝香甜……
  虽然是个简单的小食,可是内里的用心却是没有半点的清减……
  沈后慢慢地吃下了这个药膳粉圆,又用香茶漱口后,才开口道:“倒是用心了,连本宫的喜好都是拿捏得甚好,这可是不是老二你的秉性,十有八九是你的那个侧妃的手笔吧?”
  骁王连忙道:“儿臣的妾室尉迟氏的确是经常挂心着母后的身子,昨日宫里的御医去儿臣的府上为她诊脉,无意中说起母后胃口不太好,便是心内有些焦虑,这薯粉圆也是她今晨一早起来和面,亲手揉捏的。”
  沈后闻言,眉眼微动,过了一会接着道::“也是难为她了,她是快六个月的身子了吧?倒是不要太过操劳了。”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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