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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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洗净她再伸手,递到手里的就是干净的绢帕了。
  用绢帕擦着脸,虞锦目光不经意地一扫,方注意到在递东西的又是他。
  她一时不大适应,虽然后宫其他人无一例外地都做过同样的事情,但他这样站在旁边,她就是觉得浑身都不对劲。
  她一壁看他一壁慢慢地将脸擦干:“元君是不是还有话要说?”
  楚倾略有一怔,旋即摇头:“没有。”
  见她目光不动,怀着疑惑,他窘迫地又解释了一句:“臣也是由尚宫局教过的。”
  如何服侍女皇,每一个人在进后宫之前都由尚宫局教过。他是元君,自也学过一遍。
  只是他从来没机会做这些事,现下突然来这么一次,她不自在,他也手生。
  虞锦信手将绢帕搭在盆沿,示意宫人撤下,提步走向妆台:“元君不必做这些。”
  尚宫局会让每个人都熟稔于此是因为这确实算后宫的分内之职,但她也说不清是为什么,并不愿看他做这些事。
  直觉告诉他,他也是不愿意的。他骑马射箭或者读书下棋,看起来都毫不违和,但站在旁边给她递个帕子,让她怎么看怎么别扭。
  他对此一定有或多或少的抵触。
  坐到妆台前,她拉开抽屉。很快又转过头,摊开手掌:“你看哪对好看?”
  他定住神,走上前去,见是两对耳坠。
  都是珍珠的,只是细节不同,在他看来没有什么太多区别。
  他为她挑了一对,她又拣了两只簪子出来。
  她来德仪殿的次数实在太少了,尚工局会给各宫都备几套她的首饰,以免她驾临后宫时要用还要让人专门去鸾栖殿去。是以后宫中比较得宠的人——譬如贵君姜离,腾了整整一间屋子存放她的首饰。而他这里,每种都只有三两样。
  她今日好像格外的多愁善感,见了这些都有些唏嘘,心里暗暗为他不平,想要改变点什么。
  但她最终什么也没说,两个人就这样在粉饰太平中过了一个早上。用完早膳,她就离了德仪殿。
  她对楚家的事有了些不一样的想法了,和昨晚逼着自己说出的“约定俗成”大相径庭,却比那“约定俗成”更让她舒心。
  她知道她该和楚倾说说,让他安一安心,却终究只字未提。
  因为她还需要些勇气。
  她需要再好好想一想,让自己有足够的底气去面对自己的腥风血雨。她想总归还可以再撑一个月,熬过年关再说,过了上元节上朝再议不迟。
  可是过了也就七八天,她发觉自己竟然想他了。
  有这件事横亘在中间,她没办法像无事发生一样去见他。
  人就是这样奇怪,之前她也未见得见他见得多勤,但突然这样被动地见不得,就忽然地害起了相思。
  相思如酒,苦里透着甜。她魔怔一般地一遍遍地开始想与他相处间的美好,很快又慨叹那样的记忆实在太少。
  真正称得上“美好”的,大概也就是那天一起去骑马打猎的时候吧。唯有那天他是真的畅快的,他们都没什么心事。
  还偏偏很快就遇了险。
  她想得自己都笑话自己,心道这是什么虐恋,且还是一厢情愿的单恋,她这是何必?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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