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1章(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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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仪式暂停,没有谁敢多问一句,少女们依旧乖觉的跪着,那最前面的一人已经跪着念完了心甘情愿活祭的话,沈苏姀背脊一僵,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见重华越走越近,立刻弯身低头,重华从他们不远处走过,直接到了院落门口。
  院外的灰衣人急急说了什么,便听重华语声微起了波澜。
  “她不会武功,怎能走出乾坤宫?”
  沈苏姀心底“咯噔”一下,瞬时明白这是她的失踪被发现了,那灰衣人着急的解释着,重华回头看了这里面一眼,朝那白衣人说了一句什么便抬步走了出去。
  甫一出院落,重华面上温煦的神色便稍稍沉定了一分,那灰衣人在旁边继续道,“底下人说院子里的侍女被迷倒了,苏姑娘走的是侧门出来的,眼下搜遍了整个乾坤宫都未找到人,几个宫门都找遍了,都说没见着人,主上,是否要搜整个宫闱?”
  重华点点头,“一定要找到人在何处,她怎会有迷药?”
  那灰衣人立刻道,“是香,苏姑娘说她这几日睡不好,边让侍候的人去找了安神的香,后来不知怎的便将侍候的人放倒了,苏姑娘穿了婢女的衣裳偷偷跑了!”
  重华的脚步一顿,“她出来侍候穿的婢女的衣裳?”
  灰衣人点头,“正是,现在整个乾坤宫的下人所都被搜遍了,未发现人。”
  重华微微眯眸,又往前走去,可刚走了两步,他忽然眉头一皱回身望向身后那半掩的院门,适才还平静的院子,此刻竟然发出了吵闹声,心念一转,他转身大步流星的朝院子里走去!还未走到门口便听到院子里一阵嘈杂的响动,更有女子的尖叫声成片!
  重华眸色微眯,推开门一看便见早前安安分分跪着的少女们有些清醒又有些狂躁的挣扎起来,似乎意识到了等待她们的是什么,少女们都又怕又怒的哭闹,有的瘫软在地,有的则想要挣扎着朝外面跑,白衣人们一个个的将她们抓住,轻而易举的便制住了这些弱女子。
  见重华归来,其中一个白衣人面色难看的道,“主上,适才有一个人忽然发狂了,引得其他人也回了神,主上放心,此地不会出岔子。”
  重华站在院门口大眼一扫,走上前去在其中一个少女身上打眼一扫,那少女眉头紧皱着,似乎十分痛苦,而深情显然是在清醒和痴迷之间,间或有些癫狂的细微表情,重华眯了眯眸子,手忽然探向那少女的后脑,这么一叹,果然在少女后脑的脑户穴处摸到了一块肿凸,脑户穴乃是人的命门所在,重击致命,轻击则疼痛无比且易使人癫狂!
  少女们四十多人跪在一团,重华又往前探看了几人,顿时发现了七八个后脑上有伤处的,他看了看这花圃之间的凌乱痕迹,顿时明白了适才那第一个癫狂的便是罪魁祸首,那癫狂必定是假的,不过为了掩人耳目趁机对其他人下手,此人必定有十分矫健的身手,方才能在这么多人的眼皮子底下瞬间闹得大部分人暴动,这暴动,自然是给了她机会!
  重华抬眸,一一扫过这在场跪着嘤嘤哭泣的少女们,而后十分明显的看到少了一个,眸光一转,重华面色难看的朝那花圃之外的走廊而去……
  宫阁连绵,廊道交错,那里是唯一的可以逃走的路。
  这宫阁之间所有的照明都是用夜明珠,光亮并比不得日光,廊下有阴影,若一个人的步伐疾快,自然可以在混乱之中离开!只可惜,外出的路已经封死,越是往里,越是难以逃出,且这宫阁之内尽是机关阵法,他的小徒儿又怎能逃出他的手掌心!
  挥了挥手,重华冷漠的道,“你们继续!”
  那灰衣人和白衣人也发现少了一人,见重华未曾怪罪心底大松一口气,当即重新施展法术,少女们的焦躁不安很快的平息,没多时,那触目惊心的血雾再度洒满了寒湖!
  宫闱之中白衣下人颇多,可这些人大都没有意识,重华一出现,所有人都跪地行礼,而要问他们是否看到有人经过,回答他的只有众人的迷茫,没有意识的傀儡,在这时候显得万分不可爱,然而重华并不以为意,他缓缓地走在宫道之上,每每遇到岔口只需稍作思忖便能选好路径,越走,他面上的神色越发和煦而笃定。
  最后,他停在了这沧澜宫的正殿之前!
  正殿乃是这宫阁最为恢弘的所在,亦是最靠里的一处,沈苏姀显然是明白自己无处可逃了,便所幸进了这里,重华神色不变的推门而入,眼底竟是没有怒意。
  华帐锦裘,一色的淡紫色轻纱掩映,恢弘的前殿之中贵胄无比,雅致之中又含着一股子女儿家少有的锋芒凛冽,有弓有箭,那沉冽的书册大半都是王道兵法,试问,除了一国之君胸怀天下的女儿家,哪个女子的闺房会摆这些东西?
  外殿之中无人,重华步履徐徐的入了内室,刚入内室,便见沈苏姀站在内室和殿中小书房的链接之处发怔,她正定定的看着墙壁之上挂着的紫金战甲!
  那是一副女子的战甲,肩膀窄瘦,腰身纤细,然而丝毫不影响那凛冽的煞气,那战甲不是新的,虽然保养得当光亮可鉴,可那肩甲之上能看到许多剑痕,足见这人是上过战场的,沈苏姀仿佛看到了这战甲曾经包裹着一副曼妙纤细的身体,而那纤细的身体,也曾经和男儿一样叱咤四方杀伐绝伦,眼前黄沙血雨一闪,她瞬间想到了她自己。
  身后的脚步声十分明晰,可沈苏姀半点表情也无,她误打误撞来了此处,根本没有逃出去的可能,一路跑来这里,无非是心中存着一点侥幸,而今这侥幸消弭,她仍然坦然。
  沈苏姀不曾回头,只道,“这战甲,我曾在大秦宫中见过。”
  眸光一扫,又看向一旁的长剑,还有这屋内宝蓝的青鸟纹床帐,红玉长案,还有窗外仍然盛放的紫色茉莉,沈苏姀眯眸回身,便见重华的面色已沉暗下来。
  这是她第一次在重华的面上看到这样难看的表情。
  这表情是阴沉的,眼底是带着痛恨的,随即一闪而逝,重华看着这屋内的摆设道,“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嬴渊这么多年还未忘记,终归是秦人的劣根性。”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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