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塾(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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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雍容看到这只小壶, 是在清点天虎山上的财物之时发现的。
  没错,她连风长天屋子一起搬空了。
  一来好服众,二来也是为了更好地收买人心。
  但出乎她的意料, 风长天的屋子虽然最大, 东西却是最少的。
  据花仔说,每回北狄人那边来的收成,风长天基本都是让兄弟们分了, 富户那边的, 则是把最值钱的直接换成金条。
  “金条呢?”姜雍容当时问。
  花仔把风长天被褥一掀。
  金光耀眼。
  姜雍容:“……”
  一样东西从被褥上滑到地上, 直滚到姜雍容脚下。
  姜雍容弯腰捡起来,正是那只当初灌醉她的小酒壶。
  “这是什么?”花仔好奇。
  姜雍容告诉她:“酒壶。”
  花仔惊异了:“我草,这么点酒给谁喝的?俏娘吗?”
  左看右看, 都觉得奇怪, 拿在手里掂了掂:“不是纯金的, 顶多镏金罢子, 也不值钱啊, 老大留着这玩意干嘛?还搁床头上?”
  她甚至怀疑这里壶里头有什么奇异的秘药或是药酒之类,但里面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
  “真是奇了怪了。”
  姜雍容接过那只小壶,手指却不受控制地, 微微有些发颤。
  风长天当初在皇宫用这酒壶,乃是为了上朝时塞在袖子里偷喝方便。现在回到北疆,他想怎么喝便怎么喝,这小小一壶还不够他塞牙缝的, 当然是用不上了。
  一只用不上的、又不值钱的小酒壶, 他为什么一直戴在身边?
  这个问题的答案不能深思, 一深思, 一整心便十分动荡。
  这只小壶既然来自宫中,和北狄无关,和城中富户也无关,按说她不必管,可是鬼使神差,她把它带下了山。
  原也没打算拿它做什么,就放在手边,时不时会拿出来把玩一下。
  是到了有一次,她发觉自己对着它出神足足有小半个时辰,才觉出不对。
  她在想他。
  很想很想。
  比自己以为的还要想。
  思念像是会发酵,一旦察觉了这一点,想见他的念头便在胸中汹涌澎湃,止都止不住。
  她做了一件蠢事——往小壶里灌满了酒,然后,悄悄地尝了一口。
  酒气入喉,滚进腹中,像是有一团火在肺腑中燃烧,驱散了北疆厚重无边的寒冷。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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