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仔(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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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静姝的宅子里有一间专门的药房, 存放着各色药材。
  姜雍容一样一样选好药村,称好份量,开始熬药。
  风长天跟在姜雍容身边, 道:“原来雍容还能当大夫。”
  “不算, 只是略通皮毛。”姜雍容道,“幸好是傅静姝,换成旁人, 我只怕治不了。”
  风长天这就不明白了:“为什么?”
  “因为她从前服的每一份方子, 我都知道。”
  从前姜家的耳目无处不在, 风长鸣虽整顿到,但想将姜家的人全部清除干净,除非他学风长天, 身边尽量不用人伺候。
  姜雍容不单知道傅静姝服什么药, 还知道她怎么服, 甚至还能从方子的变化, 看出了傅静姝病情的变化。
  傅静姝的病情一直在加重。
  原本算不了什么大病, 只是天生底子薄,比别人体弱一点,只要调养得好,不着凉受热, 不惊忧怒恐,和常人也没什么不同。
  但自从入宫后,傅静姝显然就和“惊忧怒恐”四个字结下了不解之缘,渐渐成了个气血两亏的症候。按说宫中什么良药没有?但傅静姝的体质虚不受补, 不能宁神静气, 什么药都是白搭。
  换句话说, 她这是心病。
  姜雍容专注地看着汤药, 风长天则专注地看着她,“雍容。”
  “唔。”
  “你希望我七哥活着么?”风长天问,
  姜雍容抬起头,就发现风长天望着她,眼睛一瞬不瞬,神情是难得的认真,认真得甚至有一丝紧张。。
  姜雍容道:“希望。”
  “……”风长天整张脸都垮了下去。他怎么忘了呢?他的雍容就是个痴心又长情的好女人。
  可是,这也未免太痴心太长情了吧!
  “先帝若是活着,你就不用去当皇帝了。”姜雍容看着他,觉得他很像一只大狗狗把耳朵搭拉下去,连尾巴都一蹶不振。她的嘴角不由带上了一丝笑意,甚至有伸手揉揉他脑袋的冲动,“你不想当皇帝,不是吗?”
  风长天一点一点抬起了头,光芒一点一点在眼中汇聚,耳朵也支棱起来了,就差来根尾巴疯狂甩动,他一把抓住姜雍容的手:“所以你是为我盼着他没死?!是为了我!”
  “我”字咬得重重的。
  姜雍容看着他:“是。”
  “嗷呜!”风长天一下子跳了起来,“所以雍容你是喜欢我的!对不对?!”
  姜雍容点头:“对。”
  从她嘴里吐出来的只是一个字,花费不到半息时间,却像是一块从天而降的巨大馅饼,将风长天砸得头昏脑胀,差点儿当场晕过去。
  他紧紧地盯着她,声音有点发干:“你、你再说一遍。”
  “风长天,我喜欢你,因为有你——”
  姜雍容的话没能说完,风长天堵住了她的嘴。
  清苦的药香在寒冷的空气里浮动,药汤熬出来的热汽一层又一层上升,充满了整间屋子。于是屋子里便变得雾蒙蒙的,烛台上的光芒微微闪烁,每一星雾气好像都闪闪发光。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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