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深藏难找(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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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周小旦长叹一声道着:“具体我真不知道,就是有回听着他打人,往死里打,问她野种是谁的……那她不能说啊,说了肯定是要命的,都是传的吧,具体我真不知道。”
  “这姑娘不是你叔亲生的?”大兵问,不过这回他老土了,周小旦示意了下桌上的照片,一看照片大兵恍然了,文雨欣太漂亮了,简直不用做dna就知道不是周明的种。
  “当时她就四五岁吧,都出落得比她妈还水灵了……不过那时候可没这么好看,就在工地上,糊得跟个泥娃娃样。”周小旦评价文雨欣道。
  问题就在这儿,一个在工地出身的,二十年后,成了一名津门的白领,而且生活追求品位和极致的白领,其中的落差,就大兵的变态思维也寻找不到正确答案。
  一个多小时的问话没有什么收获,把周小旦继续安顿在公安派出所,接下来要马不停蹄地去见当年唯一的幸存者,路上就此事,诸人似乎连讨论的心情也没有了,纪震总队长绷紧的神经开始放松了,惯于嗅到危险的他,明显觉得此事和他料想的相差太远。
  “津门那边没什么发现,这是家里情况……丁支和邓燕,正在去拜访另一位知情人的路上,他们感觉似乎也不对,这个文雨欣属于涉世未深,被骗被坑的那类受害人。”尹白鸽道,递着接收到的消息,现在数管齐下,都是围着这母女俩的信息往下挖。
  错了,似乎错了,谢远航愁眉紧锁,瞄了总队长一眼,这个秘密封锁在很小范围内,也幸亏这么做了,否则大张旗鼓干起来,然后查出这么一堆鸡皮蒜皮的事,那可真要贻笑大方了。
  “总队长,要不我们跑这几趟,您先休息休息,回头高政委的事还得忙乎。”谢远航试探问道。
  纪震却是疲惫笑笑道着:“没事,祸患都是起于忽微,没准那个大线索就在我们忽略的地方藏着……别担心出丑,这次就出丑我也陪着你们。”
  “谢谢总队长理解,其实我们这个丑出得够大了,差不到三个月整整十八年,九队一直没有正队长,先后数任副队长,不止一次重启排查,每一次破案大会战,春晖路的抢劫案都放在第一位,这么多年过去了一点消息都没有……还真没想到,一夜之间他们都蹦出来了,而且是这种方式。”谢远航道,说这话也不无汗颜,如果早一点,再早一点,恐怕不会发展到今天,需要出动半城的警力来围捕,一个罪案可能不要紧,可不断成长的罪犯能制造出多大的破坏力,还真不敢估量。
  可能准备打开话题的,可大兵似乎没有谈兴,在认真地看着手机,尹白鸽凑上去时,他正在看那张被剪碎的鞋垫,若有所思地看着,发现众人观察他时,他讪笑笑道:“确实错了,邓燕是对的,文雨欣不可能和此案有关联,她的顶多成为动机。但是,在她的生活里,似乎又缺乏这种人……文英兰也不应该是,她有谋生的技能,而且性格可能属于逆来顺受那种,总不能遭受家暴,还是抚养着一个女儿的母亲,会变身去杀人抢劫去吧?”
  “思路都差不多,那这条线……”尹白鸽问。
  “必须追,我们只有这一条线。”大兵道。
  “可逃跑就说不通了,为什么又恰巧是案发前的时候?”谢远航道。
  “不一定是逃跑,文雨欣还没有从打击中恢复过来,这母女俩能跑到什么地方?她家里搜查了吗?”大兵问。
  “队里正在申请,证据不足,恐怕批不下搜查令来。”谢远航道。
  纪震点点头,又摇摇示意,这事似乎不是问题,他没有明说,拐了话题道着:“障碍不用考虑,这个案子涉及到重大公共安全问题,有什么障碍我都帮你们清除,我唯一的要求是,如果还有第四个劫匪,不管他是谁,不管他藏得有多深,一定把他揪出来。”
  “放心吧,我们不正在做吗。”大兵道。
  “但我现在怀疑,是不是还有这么一位,能找的都找遍了啊。”谢远航道,见大兵无动于衷,他道着:“历年来,我们比对过的dna样本不下上千例,都是各例恶性犯罪的人员,也就错过了这几个家伙,第四个人,不会是周明吧?”
  “那位已经去世的?”尹白鸽问。
  “我说不准。”谢远航不敢妄下断论了,不过他提醒着:“dna检验样本把周明的列进去了,当年现场留下的证据里,提到了微量的生物证据,包括弹壳棱里汗渍形成的泥垢,微量皮屑残留;还有一枚劫匪扔在现场的霰弹,其时的短管猎枪都是自制蜡封霰弹的,这一枚的蜡封里,提取到了更多的皮屑组织甚至一根毛发。”
  在当时这是无法检测的证据,但随着生物技术的提高,用这类生物证据检测已经不是难事,而现在,华登峰和牛再山的dna比对正在进行,谢远航的潜台词是,万一检测吻合,那关于“第四个人”的判断,就要被质疑了。
  “相信我,肯定还有一个。”大兵递回了尹白鸽的手机,缓缓道着:“当年案发时,华登峰不过二十岁,牛再山牛松两位堂兄弟,比他还小,三个人胆大包天倒是有可能,但他们不可能有渠道有财力得到这些武器,那怕当时缉枪治爆不严格,也不是那么容易拿到的……从心理上讲也不容易,一个自食其力的民工,转身就要变成杀人越货的强盗,这个身份转换中间缺了一个角色,一个……领路人的角色。”
  “所以,这个人,还可能是老大?”纪震道。
  “对,就像我傻乎乎的参军,到地方才知道是武警,还是看守监狱的;天天给我们上政治课,过了一段时间才发现还要执行行刑任务,说实话,我们当时谁也是死活不愿意上这个任务,毕竟是枪毙人啊,一下子心里谁受得了……我的领路人就是我的连长,天天骂我是娘们,时不时还踹我两脚,我他妈实在气不过,就和他干了一仗,更郁闷的是,我还打不过他……”
  说到此处纪震笑了,幽幽道着:“体罚肯定是不对的,不过军队里,悍兵都是摔打出来的。”
  这是个自相矛盾的话,大兵却点头道着:“对,我一气之下就报名加入志愿者了,反正是光荣的任务,不管提干入党,每次任务还给二百块钱补助。”
  谢远航笑了,一笑又发现话里味道不对了,怎么听着这个笑话,像有让人哭的功效?
  “一样,我当年也是农村兵,想出人头地,想提干留部队,那就肯定要付出比别人更多的努力,也得从事别人不愿意干的任务。”纪震道。
  “对,第一次都应该是这样上路的,应该有个领路人,否则他们三个穷鬼,怎么解决枪支武器问题;三个新手,怎么布置抢劫和逃跑细节?包括还有交通工具,都不好解决……枪支的改装也是个问题,这三人在案发时,可还都是菜鸟啊。”大兵道。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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