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喜第17天(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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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闲聊的人你瞅瞅我,我瞧瞧你,嗐了一声。正要散去,却听一人犹犹豫豫道:“那公子身边跟着的白胖侍从,曾在我这里买过笔墨,好像是齐国公府上的……”
  说话的人是青砚斋的掌柜,他联想到前些日听说的传言,正是齐国公府上的大公子被封了王妃,给中毒垂危的永安王冲喜来着。
  “那难不成就是王妃?”
  “难怪了!”
  “司天台果然神异,王妃这一进府,王爷就好了。”
  “我瞧着王妃虽然是个男子,但与王爷走在一处,竟然也十分般配……”
  “……”
  这个猜测一出,众人都兴奋地发表看法,言辞间对王妃的评价颇高,不少人还附和永安王与王妃瞧着竟十分般配。
  这些议论传进了崔僖的耳朵里,叫他脸色阴得能滴下水来。
  背在身后的手攥成拳,他阴恻恻瞧了城门的方向一眼,低声喃喃道:“永安王可真是好算计,这番忍辱负重,竟连我都瞒过去了。”他神色变幻不定,又想到站在人群中格外出挑的叶云亭,心里琢磨着今日这一出,叶大公子又参与了几分。
  他闭眸思索一番,发觉也许自叶云亭装病那一刻开始,永安王的局可能就已经布下了。只是他们都太大意了,压根没把一个不受重视的弃子放在眼中。他回忆起那日看见亲眼见着叶云亭烧得人事不省的模样,又觉得被摆这一道也不冤。
  谁能想到叶大公子瞧着温温和和,骨子里却还带着这般狠劲儿。
  那日去给叶云亭诊病,他带去的医官私下都同他说,叶云亭烧得太厉害,病情十分凶险,若是有个万一,即使保住性命,日后怕也难免痴傻。
  若这病也是布局一环,那他当真是小瞧了人。
  “罢了。”崔僖阴沉的脸色又倏而好转,甚至还带上了一丝幸灾乐祸的愉悦:“这回我虽被骗过了,但韩蝉定也入了套。”他眯起眼睛,想到那伪君子气急败坏的模样便难掩开怀:“又该有好戏看了。”
  他弯腰进了马车,将车里跪着的守卫一脚踹下去,重新拿起那柄玉如意,斜斜靠在车壁上,不紧不慢地把玩起来:“继续往前走,去王府。”
  崔僖带着人,按照皇帝的吩咐,继续去布置永安王府了。
  至于那被踹下马车的守卫,顾不上流血的口鼻,急匆匆骑上马,又往皇宫去报信。
  而李凤岐与叶云亭,此时已经到了城门口等待。
  他们二人在前,季廉以及五更等人在后。
  太阳逐渐西斜,半边挂在天际,半边已经隐没在地面之下。橘红霞光徐徐铺展,将天地间映照得一片热烈之色。
  叶云亭眺望着官道尽头,远远望见一辆马车并几匹马往城门方向而来。
  “前面的队伍应该便是了。”他深吸了一口气,没让紧张表现在声音当中。
  老王妃的传闻他听过一些,但真真假假也分辨不清。
  只知她名唤沈晚玉,乃是涅阳沈家的嫡女。当年的沈家还未彻底败落,沈晚玉在上京亦颇有美名,求娶的王公贵族无数,但最后她却嫁给了老永安王。
  老永安王李怀渠乃是武将出身,行事作风粗狂,身后也无强力的家族支持,靠着战功彪炳和护驾有功,才被惜才的成宗皇帝封了王爵。
  两人成婚之后,感情非常深厚。老永安王终其一生都未纳妾,偌大王府中只有一位王妃。
  后来老永安王因早年旧伤发作,早早过世。唯一的嫡子李凤岐被特许平袭爵位后不久,老王妃便搬去了荣阳休养。
  从前叶云亭听说这一段时从未多想,但这些日子他在李凤岐身边听了看了许多,隐隐看出了这母子两人的感情似乎并不太好。
  李凤岐待老王妃的态度更是难以分辨,说亲近又并不亲近,说生分,却又谈不上特别生分。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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