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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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帅,我们夫妻再饮最后一杯吧?”
  翠玉酒壶与同色的两只酒杯就放在两人手边的桌上,带着一点淡淡的水光流转。
  白沐笙的目光在初念雨的这句话里微微一动,他的眼底似有挣扎的痕迹闪烁,只不过几秒之后,就像是旁人的错觉一般地淡去了。
  白沐笙点头:“……好。”
  初念雨的手搭上翠玉酒壶,只是刚要拿起的前一瞬,白沐笙的手蓦地覆了上去。
  动作被压住,初念雨微惊地抬眸,眸子里带着一点不自知的惶然与忧色。
  白沐笙轻扫了一眼初念雨的神情,便落了视线下去。
  “念雨,你还记得……你教我的第一首词吗?”
  “…………”
  初念雨神色微滞。
  她如何会不记得呢?
  《雁丘词》是她的养父最喜欢的一首,便也成了她最喜欢的。
  后来不知多少次,她站在白家的书房磨墨,白沐笙耐着轻躁的性子在宣纸上一笔一划地勾勒;也有时候,他会抱着那卷印了《雁丘词》的旧书在书房里来回轻踱,属于青年的清朗声音在白家的书房后院盘旋不止……
  有时候阳光初落,青年提笔而停,站在窗前阳光下冲着她抬眸轻笑,眼角眉梢都尽是柔情。
  浸在那一笑里,初念雨会恍惚觉着,眼前的一切都是真实——她便是白家的儿媳,与白沐笙相知相爱,也将相度一生。
  ……只可惜,终究是错觉而已。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生死相许。”
  白沐笙启唇,声线微震,带着点从前不曾有的哑意,也将初念雨的思绪从过去的泥沼里轻易拖了出来。
  只念了这一句,白沐笙便松开了手,他轻笑一声。
  面上那些阴沉狠厉,仿佛都在这一刻悉数淡去,白家少年依旧少年,他望着她的眼神,也依旧带着恣肆而张扬的喜欢。
  那喜欢的情绪纯洁无瑕得不受丝毫沾染。
  初念雨不禁在那双眸子里失了神,等她意识回过来,手下蓦地一空,按着的翠玉酒壶已是被白沐笙取了去。
  “…………”
  初念雨的神情划过一瞬的慌乱,她几乎本能地就要伸手将那酒壶夺回来,只不过指尖刚冲着白沐笙的方向伸出了几寸,眼前她养父的言笑晃过,初念雨的手于是又停在了半空。
  酒壶很轻,即便加上自身的重量,也算不得多少分量。
  轻轻掂了一下,白沐笙便知晓,那壶里应是只有能分两半杯的清酒。
  白沐笙伸手取了一只碧玉杯子,拈在掌心细细地摩挲把弄,唇角笑意依旧让人如沐春风。
  “我们既早已是夫妻,还何须用两只酒杯呢?”
  “……”
  初念雨望他一眼,最后只轻摇了摇头,“全凭大帅吩咐。”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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